“游戏时间!”
![图片[1]-【接龙】是谁杀死了安惠娜小姐(连载中)-最庭轩](https://zuitx.top/wp-content/uploads/2025/04/92.jpg)
观前缇(←私货)(因为是我写的)醒:
- 正文中蓝色部分是天天写的,红色部分是缇子写的。
- 除了安惠娜小姐,其余角色全部性转说是。
- 括号里是笔者吐槽的内容,请读者的大家在评论区积极吐槽。(实际格差社会)
- 所有演员均由群友担当,特别在此声明,没有一个群友实际受到伤害。(并非没有)
- 是温馨快乐的空气系高中日常,嗯。
- 是夜夜杀伐的电波系mappor日常,绝无欺瞒。(为什么镇楼图是塔维尔)
正文👇
安惠娜小姐死了。
药果,马卡龙,茶食,然后是马卡龙……她不停地吃。
在那之后,
安惠娜小姐死了。
引子
遗体的处置是在三天后,流程在管家的引领下平稳地结束。 来的人并不多,除去几位不知道哪里来的亲戚代表外就是几个安惠娜小姐的熟人。
休克导致器官衰竭,草率的死因。 (小安笑传之吃吃毙)(安哥拉曼纽吗? 好厉害)(笑点解析:把安惠娜和波斯神话中的神明混为一谈,并且二者都已经去世,或许暗示了小安的真正死因,是很高级的搞笑方式,令人忍俊不禁)(感觉不如… 马兹达)
姑且也算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并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于是在几天的忙碌之后,这里的一切再次回到日常的循环之中,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安惠娜小姐是被人杀死的,我唯一对此相当肯定,尸体一旁的食物残渣中留下的“P”能替我作证。那是她死前想要传递的信息,尽管我不明白其中的具体含义。
但话又说回来,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追查杀害安惠娜小姐的凶手一事中去是难以做到的,毕竟我首先是一名完全普通的高中女子。
所以我此刻只能百无聊赖地瘫在教室的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又是睡到预备铃响,刷完牙就冲出宿舍,早饭什么的就放着不管,最后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
丝毫没有听课的心思,大脑被凶杀案填满,我细数着线索和疑点,试图将它们链接。太有趣了,这种思考游戏。
为了避免误会,我必须在此声明一点:安惠娜小姐的离世,其实十分使我悲伤,只是现在是不想哭丧的时间。
思考的趣味不间断地按摩我的大脑,很舒服,大概舒服到我的嘴角勾起了不自然的弧度而自己却完全没能察觉到,但是老师却可以:“缇子同学,后面站着清醒一下。 ”
“呜哇!”
“哈哈哈。”
向笑话我的屑人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到教室最后,罚站的前辈在向我打招呼。
“哼哼,大清早就被发配了呀!”好烦人的前辈。
矮个子的姑娘在嚣张地张牙舞爪,双马尾几乎甩到我脖子上,于是我尽量扮出嫌弃的表情面对她,但她完全消停不下来。明明是比我来得还早的劳改犯……
好吵!明明后排应该是我进行推理游戏的桃花源才对,我瞪她,然后举起手。
“姐们儿,姐们儿,笑死我……”
“老师,爱子同学打扰我听课!”
“啊?”
对被老师扣除分数面临挂科风险的爱子行完注目礼,我的视线却没有离开她。
现在正委屈地偷偷抹眼泪的她倒是和葬礼上的样子有些重合,我开始更细致地观察,想要从她的某处捉到破绽。
没错,我在怀疑有熟人作案的可能,最大嫌疑人,就是这矮子。
原因? 怀疑是不需要原因的,因为只是怀疑而已。(←本来偷懒想叫你写原因的,结果你更偷懒)(因为我不写推理小说)(屑)
“看什么看,很好笑吗?”察觉到我的视线,她迅速背过身擦了擦脸,这使得早上特地化上的淡妆遭到了破坏。随后爱子同学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知道重力势能吗?”
“当然知……别转移话题!”(居然知道!)(初中知识……不知道的不用升学了)
“并不是一个新的话题,总而言之是能量。”
“什么乱七八糟的,耍我啊混账!”爱子同学似乎有点急眼。
“抱歉,是我解释得不够清楚吗?也就是说由于重力的影响,眼睛在不自觉地做功,就像跳楼机那样……”一边解释着,我一边滑稽地用双手模仿跳楼机一上一下。
“你!你敢笑话我!”哦,这下她听懂了。
“cnm你完蛋了,cnmd!”矮子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留下一串过不了审的狠话。讲台上的老师对此没有更多的表示,狠活是杀不死的。
原因?
“喂!你们班那个……缇子是吧,给我滚出来!”穿着黑色超短百褶裙的黑皮妹在班级前门大吼。
爱子同学是不良团体的一员。
下课铃确实已经响过了,那他们还是有些常识的,但不多。
呵呵,老师怎么可能不拖堂。
所以黑皮辣妹(我没说是辣妹…但是无所谓)这一嗓子,吸引了全班同学乃至老师的注意。他俩,像聚光灯下的舒克和贝塔,嗯。
而且舒克和贝塔还脸红了,是在害羞吗? 我感到一阵恶寒。
既然老师在,回怼什么的肯定不会去做。余光注意到老师在怒气冲冲地往这边来,而他俩因为门框遮住了视线而意识不到。于是我装出害怕的样子:“对不起!不要打我!”
“什……”黑皮辣妹扯了扯爱子的衣袖,看样子是在求证目标是不是真的是我。
“她肯定是在装洋相啊,林姐!”爱子双手抱于胸前,踏前一步:“惹了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有了门框的遮挡,同样双手抱在胸前的老师跃然眼前。老师面无表情。
马上退了回去,躲在被叫做林姐的黑皮辣妹身后,爱子只探出一个脑袋。挡在她前面的林姐微微颤抖,拽着爱子衣角似乎想把她拽回自己前面。
林姐,爱子比你矮将近一个半头,所以就算把爱子拽到前面也挡不住你的,别白费力气啦。
躲在老师后面,我做了个鬼脸给她俩。
“缇子,找你的吧。” 面无表情的老师侧过身,暴露出正幸灾乐祸的我。 “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不要影响同学们学习。”
说罢便没再关注这边,走回讲台继续对下面的同学进行残酷的折磨。
这是……把我也当成不良团伙一脚踹开不管了?有些哭笑不得,平时小错不断而遭至的惩罚。但照着事情的发展,显然没有更多的余力去考虑这些了。
“老大找你,和我们走一趟。”肌肉占据了大半头脑的黑皮辣妹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就往前走。
“哎哟不要啊,我才不去……还要上课的。”我试图抵抗,肌肉白痴没轻没重的,整得我胳膊一阵阵疼。
“上个屁上,早上最后一节课了。反正下午社团活动(原来是日式高中吗?那为什么会拖堂啊?所以安惠娜小姐是韩国来的交换生吗?)(忍杀星高中。而且我的高中在高三之前就是这样的,周六)(有道云协作笔记居然是实时的,能看见你在打字),你就在我们这儿待着得了。”她满不在乎地将闲着的那只胳膊枕在脖颈后,“爱子,你走后面,她再哔哔赖赖就踹她屁股。”
“为什么要踹屁股啊!”异口同声的回答,随后我的屁股遭受了攻击。
“谁让你学我说话了!”矮子愤怒地从地上跳起来(这也太矮了)(也可能是韧带僵硬,嗯)再次踢向我的屁股。我本想躲开,但气氛实在有些古怪,只好先牺牲你一下了……我的屁股。
从教室被押送走的最后一瞥,我留给了刚刚被罚站时候嘲笑我的屑人。
佐藤式,救我! (唉没错,就是佐藤志希的谐音梗)(那我缺的砂糖谁给我补啊)(砂糖? 听起来是下头捏)(不是杀头? 马上就到你家门口)
然而我偷偷摆出的口型根本传达不到正在捧着一本巨厚无比的硬皮书啃的式那里。
式的座位靠着窗,窗是开的,柔和的风把式的齐肩短发(这个地方你什么发型自己改一下)(我哪知道什么发型,宰了你啊混账)(那和两仪式一桌去)(滚啊)拨乱,露出她专注于书本的眼神。
嘛,毕竟是天才少女,像这样认真也是没办法,只好原谅她。
才怪!
书拿反了吧这家伙!呜哇,看过来了,偷笑什么呢你这屑人!
可恶的家伙,下次和这家伙一起吃饭的时候偷偷放进去几块姜好了……(其实我不讨厌生姜w)刚这么想着,屁股上又挨了爱子一脚。
“疼疼疼!”
“瞅什么呢?快走!”又挨了一下。
话说回来,林姐刚说是她们老大找我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好像还挺有意思,就乖乖地跟着走好啦。
本来还以为要被带到哪里去,原来只是隔壁空教室来的。亏我还那么期待。
“庆贺老大,人我们给您带过来了。”
沐浴着金色阳光,长发随风乱摆,得意洋洋的不良团伙老大,庆贺,矗立于堆叠起来的三张桌子之上。(竟然是高达?!)(神必长发男说是)
……
说什么呢,我。
“放开她吧,林。” 看着黑皮辣妹乖乖照做后,他傲慢地俯视着我,露出神秘的笑容。
“欢迎来到推理社。”
诶?
“嘿咻!”(你这两个引号挤一起真难受,看我用括号给你隔开)“〇达”从桌子上跳下来,揉了揉我的脑袋。“听说和我们爱子闹矛盾了?”
好油腻的神人…等等,如果这家伙是〇达,那剩下这俩不就是钢〇农和〇坦克,不对,〇坦克起码比较结实,火力也管够,矮子也就只有……沉迷于SF动画的幻想中,后果就是我的屁股又增加了损伤。(给你把O都换成〇了)(谁问你了)(怎么你了)
为什么执着于屁股啊混蛋!
“老大和你说话呢,给我认真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边捂住屁股一边像电影里的海军一样大声回应。(听不见!)(谁问你了)(怎么你了)(谁问你了?)(怎么你了!)
“你在怀疑我们爱子和小安惠娜的死有关吗?”高大的男人(大嘘)叉着腰,微微低头贴近这边,从对话里我很难揣测这是否是一种威胁。
“据我所知安惠娜小姐去世的那天是和爱子一起出校门的。”不管怎么样,先把我知道的客观事实说了吧。毕竟这事发生在学校,当时看见的同学也绝对不少。
“哈哈哈,好!”男人爽朗地大笑,一直紧咬的牙也因此张开了一些。“我就知道,来看看这些吧。”他一边蛮不讲理地拉着我一边往活动室内的小房间走去。
“这……这些是!”
“别小看我们的情报啊。”他显然十分享受我的惊叹。“毕竟小安惠娜也是我们推理社的成员……”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活动室的声音消失了。
“好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是!”一声令下,林和爱子条件反射般地站的笔直,先前的沉闷也因这有些滑稽的一幕而烟消云散……起码现在是这样。
“首先是和你一起出门,”(合着我身份还是佣人哦)(不能是佣兵吗?西伯利亚,请)(那种事情请让高加索人去做……)庆贺锐利地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很快又跳转到下一张洗出的照片上。
“正常上课的时候监控是关闭的,学校也严禁任何人在上课期间作拍摄记录,所以之后是这个。”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用结实的手指戳了戳照片墙。“午饭和维(Вий?实际高加索人……)(熏鱼吗,好方便的名字)(用这个能搜到果戈里的小说哦,虽然我没看过)在第三食堂进行,之后两人去了图书馆。小安惠娜向学生管理员借了一本小说,那天值班的是她,我的同班同学夏芸。”(狗子名字好像芸豆)(好的熨斗)
“下午则是待在你们推理社。”有些不满对方的主导意味,我抢先一步点出。
“你难道怀疑我们对……!”安抚下激动的林,庆贺只是点了点头。
“是这样没错。放学轮到我和林负责打扫活动室,加上有隔壁学校的小子挑事所以晚走了一步,爱子和小安惠娜先结伴出了校门。”
他侧着头解释着,像是在回忆那天的场景。
“接着,在超市采购零食的时候偶遇了校医十一郎先生。 采购结束后路过超市的游戏厅,和里面的式打了招呼。 出了超市在回家的路上意外落下了因为不习惯戴在手上而一直放在外套口袋里的表,好在三年级的周防雪(防御下雪说是)(撒盐空中差可拟)(小嘟嘟,实际诹访有希娜)前辈发现并及时送了回去。 ”
处理着一次性袭来的大量信息,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的心中产生——
“为什么……”
“为什么特地收集了这些人的信息吗?” 庆贺做了个终止的手势,“因为这些人无一例外地全部出席了小安惠娜的葬礼”。 (感觉要断章,但是放着不管)
其实我也觉得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不过……
我上下打量着庆贺,按他所说案发当日和小安接触过的人,就是葬礼上除了小安那些八竿子打不着亲戚和管家的所有人。
但除了庆贺。
庆贺并没有参加小安的葬礼。我缄口不言,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悄悄地对他生了疑心。
“对你的调查方向没有异议,但这样也只是缩小了调查范围。”下意识咬了下左手的小指的关节(谁家小孩):“接下来怎么在这群人之中找出凶手,才是重中之重。”
我开始思考。安惠娜小姐居住的宅邸相当豪华,安保系统严密非常,长期在小安家里做女仆打工的我(赫赫,打工妹)(不要给我改标点符号捏)(你冒号用得有问题啊)十分确信这一点。而且小安有时间留下死亡讯息,所以肯定不是当场死亡。所以凶手是一个可以畅通无阻进入小安卧室,也就是凶杀现场而完全不会被特别注意的人。而符合条件的人,除了庆贺,全部都参加了葬礼。
合着最大嫌疑人其实是我这个女仆哦!
不不不,冷静,其他受到信任的人只要和管家打好了招呼,进入安惠娜小姐的房间并不太难。抬头望了一眼庆贺,他正自信地向我摆出笑容,是不是正是因为怀疑我才让矮子把我叫到这里?
可是庆贺,调查的重点应该放在安惠娜小姐最后留下的死亡讯息,也就是食物残渣中留下的“P”那里才对,要把话题导向那边来解除我的嫌疑。迎着庆贺的视线,我和他对视:“还记得死亡讯息的那个‘P’吗?我们可以从那里入手来找到真凶。”
“我最开始想到的是名字,不过在紧急时刻留下的讯息居然不是下意识的母语,而是表音拼写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朋友中并没有名字和“P”有直接联系的人。我想说是不是没写完的维(Вий?),或者说就是汉字,是写得很潦草的防雪同学名字中的“阝”?但却张不开嘴。
……事实上我并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是杀人凶手。
也许是看出来我的为难,庆贺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维持着自己的自信笑容。(神必自信男)
“其实我有更好的方法,来找出真凶。”(这下真要断章了,快把大家都关到学校或者宅邸里吧)(那牛魔的你断啊)
“你拜托我的事情办完了,以后少在学校里搞你那点小动作。” 没上锁的活动室大门被推开,胳膊上挂着袖章,高挑的黑发女生冷冷地看向这边。
“辛苦你了学姐,明天记得也一起来哦?”庆贺无视了对方的态度,微笑着摆了摆手。
“少套近乎,把你的社团管理好。就这活动室里的三四个喽啰我看也快解散了吧。”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请。”他伸出手臂有些夸张地摆了个送客的手势。
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推理社。“等等!你说找到真凶,和刚才她说的委托有关系吗?”我快步走上前去,抬头盯着庆贺的眼睛。
“你傻瓜啊!当然是拜托她邀请其他当事人到案发现场了,作为那天和安惠娜接触的唯一一个在校任职的学生,让她去办再正常不过了吧!动动你的笨蛋脑瓜吧!”矮子一边用双手推着门,确保它完全关紧,一边扭着脖子转过来对着我输出垃圾话。
“就像爱子说的那样。临近假期,安家那边我也协商好了,等放假我希望大家都能到案发现场做些考证,顺便在那边住几天。就算没有什么结果,也权当对小安惠娜的追悼顺便度个假吧。”他顿了顿,把话题重新转向我。
“在那里住着挺舒服的,你说呢?”
我附和了一声,他说得没错,比起在学校里乱窜,把他们集中起来,尤其是在案发现场更可能有所收获。
不过真是小看这家伙了,原先以为只是个单纯的不良头头,竟然连安家都能联系上,还是说安家本身也乐意干这种事…… 刚才的那个学姐也是,啊啊好麻烦。 (庆贺联合安家灭口是吧)(此三人相互勾结,无疑确有此事)(就算不去也会因为其他人已经被解决而形单影只最后寄掉,反而去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是阴谋哇)(不是,谁问你了?)
当头脑里的游戏真的成为现实时我感到有些后悔,但也不得不承认,相同的躁动正变得越来越强烈。
第一天
“真是无论看几次都超级豪华!”大声宣言……的不是我,而是脑海中的,某个幻影。(野蛮转折用太多了)
安惠娜小姐原本是安家某个不起眼的分家的独女,安家主家因为绝嗣,把小安过继到主家,从此也是过上了奢侈的生活。虽然不是每次,但也经常在随从安惠娜小姐归宅的时候,听到虽然从前觉得吵闹、但现在却有些怀念的宣言。
苦笑了下,我迈进了安惠娜小姐的生前住所。四周这些还算熟悉的景物,一定会随着时间推移被我慢慢淡忘。
“怎么才来,快换衣服去工作,今天有好多客人要来!”
轻轻叹息,旧日的余响仍旧纠缠着我。
“缇奥?换衣服去工作!”
回忆里的声音怎么越来越大了?不对!
一团黑白的制服被扔在我的脑袋上,把这些阻碍视线的东西从脸上扯下来,才发现宅邸的管家正一脸无语地盯着我。(女仆控屋檐了)
呀,我还没被辞退来着。
我以为作为照顾安惠娜小姐的女仆,在她去世之后就自动离职了来的……这么说我还能继续拿薪水咯?
我立刻一个深鞠躬:“日哥,我立刻就去准备工作,请不要扣我的工资!”
日哥扶额:“你……算了,今天你就负责接待客人吧。”
完蛋啦!其实我今天早来的原因是想趁大家都还没到先收集一下线索,要是被钉在门口,就没有办法去做任何事情。
而且这么明显的位置也没办法逃跑……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响动,我赶快小跑到门口。
“欢迎莅临本府,远道而来,您辛苦了!”我又把腰弯下去,这是我作为负责接待工作的女仆义务的礼节。
“噗嗤。”熟悉的笑声响起。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女仆小姐。”煞有介事地微微鞠躬,式的外套抖了抖,抬起头时表情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好像一开始的声音没有存在过似的。
啊啊这个混蛋!怎么先到的偏偏是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刚才嘴角动了一下,是在笑吧,绝对是在笑吧!明明她自己也在打工,有什么嘲笑我的立场吗?女仆怎么你了!
“女仆万岁!”
耶?我刚刚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式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片刻后大厅响起了尖锐的爆鸣。
“喂!这算哪门子事啊!这么大一地方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黑皮辣妹骂骂咧咧地闯入,然后是矮子,她正悄悄打量着四周,显得有些拘谨。最后则是庆贺,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末尾。
因为先前已经知道了我在此地工作,推理社不良三人组没有对我作出多大的反应。而一肚子火没处发泄的林郑自然把矛头对准了在场的第三方。
“都怪你啊混账!找不到路就给我好好低头做人,别到处乱跑啊混账!”
“啊?你谁啊!”式也不甘示弱地扭头,恶狠狠地瞪了回去。“练肌肉把脑袋里也练满了吗?白痴女。”
“什!想打架吗?外套女!”
“三岁小孩吗?办得到就不要在原地狗叫,筋肉白痴女。”(多少钱一斤啊)(白送吧,开什么玩笑要吐了)(是想吐槽一下你说好像菜市场卖肉)(太变态了…)
我悄悄欣赏着这天赐的好戏。矮子一时间插不了手(是因为身高吗)(不是手短?),庆贺这次也难得地没有介入其中,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
“缇奥,你在干什么!”熟悉的声音从门外短而急促地传来。
原先和十一郎有说有笑,并排走着的日哥怒不可遏地对我进行百米冲刺。
“让你接待客人,你在这站着!”他抓起我的脑袋迫使我对着几人道歉。
“女仆小姐毕竟只是高中生,请您不要太难为她了。”式貌似体贴地替我解围。由于肾上腺素的缘故,她显得有些兴奋,面色病态地泛着潮红。(肃然起敬)(?)
“嘁……装什么样子。”见状黑皮辣妹也只好嘟囔了几句作罢。
真好啊,大家都能幸福的世界。只有我重复着引导,机械地鞠躬,保持着微笑,太棒了!女仆万岁!(女仆万岁!)(……令我眼界大开程度的变态)
“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先说几句。”日哥站在客厅的前方,对都已抵达的众人发表演讲。“首先欢迎诸位来访,既然各位都是安惠娜小姐曾经的同学、朋友,自然这边也会给予诸位最高级别的礼遇。同时应推理社要求,在不破坏庄园的前提下,居住的这周可以对庄园进行随意调查研究,女仆不会作任何干涉。如果有什么……”
意识到我在走神,他提高音量,刻意提到我的名字。“听见了吗?缇奥!”
“哦哦,懂,我明白了!”浮夸的表演惹得客厅一阵欢笑。一想到这之中可能就有杀害安惠娜小姐的凶手,我便感到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我这周会外派到外地,如果发生什么事立刻电话转告给我!听……”
“听明白了!”我自暴自弃地抢答,高声呼喊。
我可太明白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大家只要不搞破坏就可以在庄园随意调查,虽然被日哥命令说女仆不能做任何干涉……但是日哥会被外派而不在家,所以完全无需在意。
也就是说,是可以玩整个黄金周假期的推理游戏。
好耶!(你说得对,但安惠娜小姐死了。)(你说得对,但大家都并没有那么脆弱)
或许会被提醒到我还肩负着接待工作,所以会很忙以至于没有办法和大家一起调查。
但是请问如果所有人都在四处调查,有谁会需要被接待?反而为了更好地在庄园里面移动,大家必须依赖我作为向导引路,这样我就是必须参与调查的人员。
哼哼,接待工作只是装饰品,上面的大人物是不会懂的。(丢人的家伙)
只是有点在意日哥吩咐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给他打电话这条。会出什么事情?一阵不祥的预感在意识中转瞬即逝,对于解谜的期待又重新回到了它忠诚的大脑。(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又把嘴角咧到引人注目的弧度而没能及时发现,日哥似乎对我的表情变化相当疑惑,但也没对此多说些什么。
“听明白就好,那就交给你了。”只是最后这样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方向是员工宿舍,应该是去收拾行李,如果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的话是会从房间过来的时候一起把行李拿过来的。由此判断,我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彻底自由,在那之前我还是假装乖巧一点。(可爱捏)(并非)
于是自然不能由我提议开始调查,但是没关系,有比我还积极的家伙。
那位天才少女——佐藤式——没有人比她更喜爱能动脑子的事情。(……又丢给我,能不能让那位大人来干,我请问了)随着日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式终于顶着她潮红未消的兴奋笑脸开始组织行动。(牛魔的谁肾上腺素持续这么久的,磕药了是吧)(一次元的事情你少管)(一次元,很神奇吧)
“呐,女仆小姐。带我们去说好的会议室吧!。”是之前和式讨论过的事情,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让大家聚坐在一起的场所用于讨论和交换情报,有大桌子的会议室当然是首选。
“看起来已经很习惯这个称谓了?”见我只点了点头便准备带路,式显得有些惊讶。(并没有)(并非没有)
“客人,少话。”我保持着平时工作时的礼仪。
“你!”
“说起来,之前有见过这位带着安惠娜同学来医护室。只是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十一郎先生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随性地走着,过于摇滚的长发看得出烫过的痕迹……这家伙真的是校医吗?我不禁替学生们的健康感到担忧。
“好了,大家。先来领房卡吧。”庆贺在桌前拍了拍手,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现在轮到你上场当小丑了吗?”周防学姐毫不留情地出言讽刺。
“别这样,雪,不管是谁,这种时候有人能出来统筹总归是好事……”一路上话很少的夏芸学姐拉了拉“冰美人”的衣角希望以此阻止她后续的进攻。
庆贺本人倒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一边走向已经在桌前坐下了的众人发放房卡,一边解释:“我想大家多少都清楚一些事,我在这里就直说了——我们怀疑安惠娜是被人杀害的。”
我趁此机会观察着人们对这个讯息的表现。爱子显然没跟上事情的发展速度,瞳孔快速地摇晃,嘴里囔囔着什么。林郑则有些夸张地捏紧拳头,像是立即要替安惠娜报仇。高加索人样貌的维被凶杀事件吓了一跳,一声怪叫后抓着椅子的手又加上了几分力道。周防学姐哼了一声,但碍于图书管理员而没再开口。式则只是忙着捣鼓手里刚收到的平平无奇的房卡。摆弄了一会儿,她试图和旁边的十一郎先生交换卡片,但大概对方没有同意,于是两人开始了紧张刺激的猜拳……(拳王)(不准猜拳了?)
“所以,为了洗脱在场大家的嫌疑,在这期间出入宅邸需要两张以上的房卡以及在此工作的女仆所携带的门禁卡才能解锁大门。当然,缇奥由于也是当事人,并没有被授予门禁卡。”庆贺拿起手里的房卡继续说。
“喏,我用这张和你的换,怎么样。”式向庆贺递出手里的卡片,那是先前十一郎先生的房卡,看来刚刚的猜拳是她赢了。
“没问题,房卡都是随机的,绝对不存在任何黑幕……况且我也没这个能耐。”他说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欣赏着大家的互动,我有种戏剧的帷幕拉开的错觉。
歪了歪脑袋,我开始思考。
发放房卡的是庆贺而不是宅邸的人员,如果说把我排除在外还可以理解,因为毕竟是当事人。但是庆贺也应当和我相同也是嫌疑之一才对,没有理由单独放过这家伙。他在和安家交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竟然使他如此受到信任?
昨天在推理部室得到的猜测仍在延续,庆贺隐瞒了太多信息,我对他无法信任分毫。
于是,爱子和林同学我也应当去警惕。
咬着左手的小拇指,我如是想。(谁家小孩)
相对来说最没有理由去怀疑的人选之一、昨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居然面不改色地干嚼我放到她饭里的生姜的神人、来到宅邸之前和我稍微交流过一些信息的同伴,佐藤式,正在热衷于交换卡片。(?给你两拳)
房卡上并没有印刷可以直接使人获知房间号的内容,具体的房间位置会在晚饭后被告知,这样无论是想要选定邻居、还是有利的房间位置,都是做不到的。所以式应该和我一样在怀疑庆贺,他或许认为庆贺提前对客房做了什么安排。
但是庆贺这样爽快地就答应换房间,房间应该没做什么手脚……除非所有人的房间都有问题,或者他早就猜到有人会找他换房间?
不不不,这也太离谱了。
庆贺从来没换下过的微笑表情,无时无刻地在彰显着他的成竹在胸。我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缇奥感到有点不舒服吗?”庆贺仿佛有读心能力。
哇呜,这家伙就直接叫我缇奥了?你谁啊,叫我全名啊!(你谁啊?谁知道你全名啊!)(Domo,shiki=san,Teodora ninjia desu)(AIEEE!为什么会有忍者?)
“房卡我也拿到了,”我举了举房卡,“所以我也要住在客房而不是员工宿舍对吧?”
“当然,员工宿舍和客房分别在宅邸的东西端,为了方便交流,大家就住在一起吧?”眼神仿佛在争取我的同意,但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
本以为对庄园的熟悉是我的特别优势,但现在好像这家伙才是地头蛇。我点了点头。
“那我就放心啦,缇奥。”经典的友善微笑,但在我看来只觉得……
“让人反胃。”
感谢周防学姐替我补全。夏芸学姐倒是使劲拽着周防学姐的胳膊,一边小声嘟囔着“雪,别说啦”这样的话。我倒是巴不得有“毒舌”之称的周防雪姐可以多说几句才好。
庆贺的笑容仍然毫无变化,只是把这种微笑攻势,投向了下一个人。(重感冒,请两天假)(吃小拇指导致的)(才不是)(不是在哪?)
“离晚饭还有好久,大家来玩接龙吗?”接过庆贺投来的目光,式认真地点着头,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不是,你都懂了什么了?
“规则是P,那么我先来,苹果。”(这庆贺真是点子王吧)(好的电子兲,但其实并非庆贺)(那你也是点子王)
“装模作样(Pretender)”说完周防雪便从会议室的椅子上起身朝屋外走去,“你们就在这里继续玩一个接一个的小把戏吧,我要去找找更有价值的地方”。
“诶?等等我啊,雪!”夏芸学姐立刻追了出去,并且不忘回头接上下一个词:“凭据!”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厉害吗?”十一郎先生挠了挠头,“叛逆啊,叛逆。”他翘着二郎腿,半靠在椅背上,摊了摊手。
“到我了。”庆贺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选择了抢答。
“朋友。”
“啊!老大你怎么把我想的给说了……”林郑委屈巴巴地扭头看向瞥向一边假装吹口哨的金发男。
“那…那就,跑车吧。”
“哈哈哈哈跑车笑死我……哎哟!”好不容易适应了环境,有些得意忘形了的爱子很快遭到了报应,似乎能看见她的脑袋凸起来了一点……嗯,这样也算增高吧,算吧。
“爬……爬行。”
“哈哈哈哈哈神特么爬行!”不过几秒,攻守之势异也,可惜的是矮子同学显然不敢像之前对方对她所做的那样,只能捏紧拳头对着林郑龇牙。
“P……Personal Computer?(PC个人电脑)”高加索人艰难地在头脑中翻找着,手指下意识地模仿键盘输入,离桌子几毫米处轻轻敲击。
“氰化钾。(Potassium Cyanide)”我掐着时间,不紧不慢地吐出复杂的化学名词。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哇。
敲击停止了。
“没想到啊,缇子同学,我以为你不学习呢?”显然今天有太多超出预料的事,校医的眉毛高高抬起了一边,像是在观察什么珍稀物种似的看着我。
“那是对本人的污蔑,纯属谣言请不要相信,嗯。”保持着女仆礼仪,学生缇子干的事和我女仆缇奥有什么关系。
“茶食。(Petit Four)”式的话音刚落,轻微的声音在我不远处响起——维原先放在两边的手此刻绞在了一起。
“啊好累,不接了。”发起人任性地中断了接龙,用大拇指指了指门外,“请问能带我们去参观参观这个大别墅吗?女仆小姐?”
“当然可以,毕竟离晚饭还有很久,打工妹。”我毫不犹豫地做出回击。
“我就不去了。”十一郎先生靠向椅背,“人老啦,得多休息才行。”
“十一郎先生还很年轻呢。”我轻笑着搪塞。
“那、那我也想待在这里……”维怯生生地举起手。奇怪,这家伙平常是这样的性格吗?
“那我为二位叫些茶点,请问二位有什么忌口吗?”之前在班级间传阅的杂志上,有推理小说的连载,目前的更新正好停在大家怀疑女仆在传递餐食时下毒。不过我觉得女仆小姐肯定是被嫁祸的倒霉蛋,哪有这么容易看破的杀人手法……
“不、不不不用了,谢谢!”嘿嘿,反应好有趣,我期待的就是这个。维一定是看过那篇连载,外加我刚才说的接龙词……对此有所提防乃是情理之中,不过维同学,晚饭的饭菜我也会经手哦?
“谢谢,但是不需要,我有精神上的茶点可以享用。”十一郎先生打开了他总是随身携带的手提皮包,翻找出一本小说对我晃了晃。
我稍微有些近视,所以凑近观察,这是一本中篇小说集,封面上零星的素描画触手簇拥着书名——《牺牲》。(什么像素游戏,马里奥?)
诶,记得官网说这本书黄金周结束才会发售,我超期待的,还预购来着,十一郎先生居然提前就能拿到,这是什么高手了?
我也好想看……
“姐们儿好了没啊,等你好久了!”爱子同学在门口蹦蹦跳跳。(可爱捏)(饿了的话就点外卖)
“就来,就来。”我依依不舍,但也只好放弃,轻轻挥手向打算留在这里的二位暂时告别,得到了相同的回应。
我来到门口汇合大部队,“抱歉,让诸位久等了。”(请期待平面图)
“不等,我要走了,拜拜。”式垮着批脸朝我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诶?不是参观吗?”突如其来的展开让我感到迷惑。
“嗯,有个朋友……听说假期这边有活动就想来……”她用满不在乎掩饰着尴尬。
“但是,很奇怪啊!”
“什么,刚刚那个管家不是去外地了吗?用他的就好了,没差吧!”
“沟通的话就交给我。”庆贺主动接下了担子,“你就专心带他们认认路”。
“说什么专心……”我有些不满。
“免得到时候又因为这个起冲突,是吧,林。”他玩弄着微小的恶作剧。
“当,当然!喂,缇奥,快带路吧!”辣妹果不其然地上了钩。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不再多说,叹了口气回到剩下的二人身边,准备领着这两个家伙在别墅里转一圈。
“那就走喽?毕竟要两张卡。”式也转过身,顺手拍了拍庆贺的背示意离开。“麻烦你了。”
“小事,朋友就得相互帮助嘛。”他笑呵呵地回应。
这俩不是刚认识没多久吗……我在内心吐槽,如果那个学姐在场的话不知道又会说些什么。
发散出去的考虑显然占用了一些时间,于是果不其然地,袭击再度来临。
“……求你了,不要再攻击我的屁股了。”哀嚎在安静的别墅内幽幽回荡,我拍着女仆装上弄脏了的部分。
“少废话,快走!”
不良,不良少女好可怕!为什么是我们三个一起啊?!
简直太坏了,我准备报复他。
然而相近的发展又把我的思绪引向流通杂志的小说情节,那名被冤枉的女仆,正是因为小小的坏心眼才把自己送进诬陷的陷阱。因此报复计划就此撕掉,我还是专心来扮演一名合格的女仆就好。
反正这也是我的爱好。(恶心…)
考虑到过了午后天气就会变得闷热,我决定先带二位参观室外。
晨风习习,还蛮舒适。
如果没有两位不良在的话。
林郑特别喜欢呛爱子的话头,三言两语就把爱子气得红温,想要用暴力反击结果却被这个黑皮筋肉女直接掐住腋下双手举了起来,还转了几圈,差点把爱子砸到装饰的大理石塑像上。(谁家基因原体,骇死我力)被放下来之后,爱子就开始生闷气,一言不发地时不时就踹我一脚,好幼稚,谁家小孩,把裙装弄脏导致我晚上又要洗……
然后爱子好像靠着踹我成功发泄了情绪,没多久就和林郑和好,再次打闹起来。
花了比正常走路多了一倍的时间,我才把这俩活爹带到庄园里第一个地标。
“是泳池!”
是哦,爱子同学,这是泳池哦,有好好地说出来呢,真棒。(泳装回かな?)
“嘿嘿,我早就知道,所以带泳衣来了。”黑皮辣妹好像迫不及待要展示自己的夸张肌肉,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口,这家伙居然里面穿的泳衣,(诗人握持)“待会儿就下去玩咯!”
“好、好可惜,我没有带泳衣,不能下去玩呢。“爱子扭扭捏捏地不肯答应,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胸部实际平坦…)
“没关系的,我们有准备客用的泳衣,”我介绍道,“这里离客房不远,两位随时可以过来玩。”
“哦、哦。”爱子萎靡了下去。
“就算没有泳衣也不是不可以下泳池!”林郑反而兴奋起来,再次把爱子抡起来。
当我刚反应过来林郑在做什么时,爱子已经飞在半空,根本没有阻止的机会。
“欸?”
“淦!”
爱子刚才对下泳池这件事摆明了相当抗拒的态度,所以我下意识就认为她不会游泳,并且就她的身高来说,就算在泳池最浅的区域也会把她没过。
连裙装都没脱,我一头扎下水,稳住了在剧烈挣扎的爱子。
“爱子同学!”
“咕噜咕噜,噗噗。”喝了几口水后被我擎上岸的爱子像小海豹那样在吐水,“得救了……谢、谢谢。”(小海豹可爱捏)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
“我们也会提供游泳圈,到时候就可以放心玩。”抖了抖浸水的衣裙,“完全湿透了,还好客房就在附近。二位随我来。”
可恶,说不定耽搁这下就没办法在热起来之前带他们逛完室外,一想到之后的热汽地狱……快去客房换衣服吧。(豆知识:仏教的根本地狱分为纵横两类,纵的有八热地狱,其中的第八层是“无间”,横的有八寒地狱,其中的第八层是“大红莲”)
不过我倒是对弄湿衣服这件事不太在意,反正早就被爱子踹脏了,晚上一样要洗……
引导爱子和林郑到了客房,用卡片一个个房门试出对应的房间,她们的行李似乎早先已经被其他女仆搬运到位,一切顺利。
我最后一个进入自己的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擦干自己、换了新的女仆裙装之后,打开门观察了下走廊,空无一人,貌似二位不良还没完事。于是我回到房间,我相当满意这个房间,从窗户外望的话,视野很好,泳池和花园能看得相当清楚。
倚在窗边,望着窗外,我习惯性地想要思考些什么。
却没能成功,被不对劲的地方吸引了注意,我揉了揉眼睛——我刚刚才下过的泳池上,漂着……一个人?
我竭力劝阻着理智,但头脑依旧自顾自地狂奔。像是某种染色剂在纤维中扩散,红色侵染着原先淡蓝的泳池。
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迅速赶往目的地,刺鼻的气味混杂着硫酸铜先一步抵达,随后我最坏的打算成为了眼前的现实。
她毫无生气地悬浮在水池中,右臂肘关节以下空空荡荡,干净的切口正缓缓渗出血液。表情平静,让人联想起夹在书页中的新制标本……(这还怎么肘赢复活赛)(人被杀就会死,这种事就连道场的小鬼都知道)(那就向众神祈祷吧)
夏芸死了。
完全出乎意料,简直像是某人对我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老实讲,她现在突然从泳池里站起来反倒更能让我接受。恐惧攥住了我的胃。忍耐着,我挪动步子想要检查学姐的尸体,然而一阵巨响伴随着剧烈的冲击把一切打算都毁了。视野陷入一片黑暗。(我是什么机器人被电磁干扰了吗)(和〇达是不一样的,和〇达!)
“当时她是和你一起走的吧!你这家伙!”
林郑恶狠狠地瞪着雪。
“你的意思是,我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了我的朋友并且杀害了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冰美人”扶着额头显然有些无奈。
“出了这种事恐怕她才是最难过的吧。”
庆贺一如既往地打着圆场。
“你有说这种话的立场吗?而且没记错的话你比我们提前回来了,完全有行凶的时间……”
式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身后陌生的男子一脸尴尬地揉着太阳穴。
“麻烦了啊,刚来就碰上这种事。”
“你们两个就没有嫌疑了吗?二对一,其中一个还是男人,有作案的能力,另外既然他和你们中途分开了,难道就有人能够证实你们那时不在案发现场吗?”
那个学姐是在替庆贺反驳?反倒是先前还勾肩搭背的式在怀疑庆贺,这未免有些……
“顺便一提,你们相互作证之类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的。”她冷笑着做了补充。
“这种事情应该先报警吧?”不愧是成年人!十一郎先生!
“而且这栋房子也有监控,我已经让维同学在查了。”他坐在椅子上用大拇指示意身边正捣鼓着计算机的高加索人。
“不行啊……这里的监控系统防护太厉害,外来的人很难查看到。”
他有些焦急地挠了挠头,带来不幸的消息。
“说不定拜托女仆会有机会……”
“怎么可能啊!女仆都能看见覆盖全宅邸的监控系统的话,上面的大人要怎么办!别开玩笑了啊!”(然而监控系统都是装饰品,上面的大人物都懂的)(说得太多了啊,桀桀……)
忍不住出声,众人顿时纷纷把目光转向了这边。
“终于舍得说话啦,睡觉大王?”说着,式朝我伸出手。
噫,好恶心,我才不要你拉我咧!
无视了她,我自顾自地从由会议室的两把椅子拼合起的“床”上起来。
“破手机怎么电话都打不通,开什么玩笑啊混账!”
“那个……应该不是手机的问题,我的也没信号……”爱子拽住林郑的胳膊,阻止黑皮辣妹对手机进行斯巴达式修理法,为此她正拼命向后靠,两人形成了奇怪的三角形。
“刚刚那个声音,按照距离大概是信号塔出了什么问题。”我回忆着先前的巨响。
“安家位置偏僻,全靠山顶的信号塔才能正常通讯,现在……”
“什么啊,这不就是推理小说经常出现的……那什么来着?”
“暴雪山庄?”
“对对,就是这个。”十一郎对式点了点头,双手比了个开枪的动作。“还是你懂我。”
“对、对吗?”今天天气还蛮晴朗,没有任何类似暴风雪那样子的极端天气,但大家还是被困在这里,那就只能是因为……
我向式眨眨眼,是想寻求确认。式点点头,我感到一阵眩晕,差点又栽倒在地。
所有人都有嫌疑,凶手的人数也是未知,更没有办法寻求外力介入。于是,任何人都不能走,只能在庄园里决出胜负。(谁家游戏王,好了掏出牌组吧,这里就用我的王牌…)
下意识攥紧拳头,手心在冒汗,于是我攥得更紧。
“别紧张啦,冷静一点。”突然被一只手搭上肩膀,我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这是式的声音。“这不是你平时最喜欢的推理游戏吗?”(实际常识缺失…)
“嗯、嗯。”虽然随口答应,但我心里清楚,平日里玩的推理游戏能让我兴奋起来,是因为去思考的事情都已经是结束状态,我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去思考。现在把我丢到这种现在进行时的诡异杀人案件的中心,多种情绪黏糊糊地阻塞住我大脑运转的齿轮,一下也拨不动。
“安啦,女仆小姐。”庆贺走过来,轻轻拍两下我后背,“肯定很快就能揪出凶手,没有人会再受伤。”
接着他打了个响指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嗯,这家伙看起来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冷静,目前由他主导顺理成章。
“这样只是在房间里面呆着是不会有任何进展的,我们来解决问题吧?首先是夏芸,她的尸体怎么处理?”
尸体。
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地使用这样直白的语词,毫无怜悯地把刚才看到的夏芸的悲惨死状拉回我的脑海。我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又咬住小拇指的关节。
“不能……找其他女仆帮忙吗?”周防学姐的语气听上去在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很遗憾,自从发现尸体之后,我就只见过一位女仆,其他的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庆贺瞅瞅我,“女仆中唯一的幸存者,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带爱子同学和林郑同学参观庄园的时候,路上也没遇到其他女仆。”我附和地回复道,“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女仆作案的可能性?”
庆贺的询问使我突然想到,我作为宅邸的女仆,是最熟悉这个宅邸的人,也是最容易被怀疑的人。即使两位同行者可以帮忙证明我没有作案时间,也并不能说明我不是帮凶,更何况在发现尸体的时候我们已经是分开一段时间的状态。(真的可以证明吗,前文不是已经分开了吗w)(想说就算能证明也没用来的,现在改了下)我必须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和夏芸分开之前,也没有遇到其他女仆。”周防学姐皱起眉头,双臂环抱在胸前。
“这种事先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把夏芸搬到冷库之类的地方,防止尸体腐坏。”是了,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在水里泡着,保护第一现场毫无意义,多半这些人已经把她的尸体打捞上来放置在已经开启空调的室内,接下来就等着搬到冷库。
“有、有验尸吗?”凑到十一郎先生耳边,我小声问。经常阅读侦探小说的校医,多半是有验尸能力的吧?
“只能有很粗略的结果,很多细节都必须解剖分析,但无论从条件上还是情理上,我都没办法进行进一步的工作。”
随后庆贺就像导游带领游客参观景点一样,带着所有人回到夏芸的身边。不知从何而来的违和感,使我即使身处盛夏,却也感到丝丝冷意。(异常过头了吧,还有人类吗,人类已经灭绝了吗?喂?)(哪有人类,不都是新人类吗www)
庆贺和十一郎先生把夏芸挪到一块平铺在地上的床单上,然后再卷起来,抬住了她。
“女仆小姐,带路吧?”
“是带去冷库的路。”我如是想着,默默给自己打气。
“这里的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吗?”
陌生的男人在询问。
“没错,所以呢?”式摊了摊手。“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
“不不,其实我的意思是,这样子出现现在这个情况就没有那么奇怪了。”
“……是这样。真不想承认啊。”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等,等等!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被奇怪的对话搞得满头问号,我急切地拽住式的衣领前后摇晃。
“也……泥块……我……咳咳呃……”
“那个,同学,快松手吧,她好像要死掉了……”
“诶?!”经他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赶忙把双手放开。
“星星在滚动……呕。”她干呕了一声,拍了拍脸,这才慢慢缓过来。
“一般电视上报道的无差别杀人发生在什么地方呢?”
“嗯……商业街?”我试着回忆了一下。
“没错,因为要报复社会,那么自然会把既容易出入,人流量又大的地方选作理想的犯罪场所。”
“因为被害者是随机的陌生人……”
“但是这里的出入把关是具体到每个人的,人员也因此相对固定。”
“也就是说正是因为大家都是一个学校里的人才会在这里出现凶杀,所以凶手就在我们之中?而且这么说的话……更应该关注所有人之间的关系方面……啊!”我发出惨叫。
“Bingo!太棒啦!”她一边维持着假笑一边狠狠地使用飞踢攻击我的屁股。
“干什么!”
“少啰嗦!这是刚刚的惩罚!”借此机会她凑近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而且你说话太大声了。”
果然,其他人都正在用不同的眼神打量着我。如果真的和刚才讨论的一样,凶手就在我身边的话……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哈哈。真聪明呀,那个,那个什么同学……”想要转移话题,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如今我正陷于名为尴尬的漩涡之中!
“你就叫他星新一吧。”式有些不耐烦地接过话题。
像是会对着什么洞喊“喂,出来!”的名字……我在心里吐槽。
“你好,鄙人正是名侦探工O新一,可是有一天被神秘的组织灌下毒药,身体缩小了……”他煞有介事地对我鞠躬。
“哇啊啊啊啊啊啊!”我发出很大的声音掩盖过去。可不能说啊,那几个字!要是被粉丝发现就会被告上法庭,人生也就这样结束了……
“就是这样的家伙。”式一脸复杂,“因为一时兴起就跑到我打工的地方兼职摄影,导致我现在正在被开除的边缘徘徊……”似乎还嫌不够,她又补了一句:“而且喜欢不说人话。”
你不也差不多吗喂……
“诶?!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还特地少要了工资的说?”男人一脸震惊,像是得知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实。
嗯,不像装的。这家伙……
“骗你的,该干啥干啥去吧。”式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不要闹脾气哦?要和大家好好相处哦?就让成熟稳重的女仆小姐来指导你吧?呼呼~嘻嘻,哈哈哈哈。我心中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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